寒狼
1,我来的时候,风已回家,
留下一副画卷,让我在这高山草甸里,独自沉醉,在三千多的海
拔上,我原只打算冲着一簇紫杜鹃而来。
我的手掌伸向了你,最深的梦,抚摸着你的模样和形状,
这高原湿地里,你被阳光藏在森林之屋,
在秀满朵朵杜鹃和冷衫的床被上,被时间遗忘,
这扎染的梦里,我抓住了一枚多边的花卉。
2,沿着杜鹃丛林,蜿蜒向上,似乎要抵达一次婚约,
你铺开偌大草甸来迎接,钻石蓝的天空下,紫杜鹃从梦的深处,
潜入了我的眼帘。
花期正艳的时分,来收割叶瓣和枝干,有种殷红的疼痛在细细切割,
像某一场景,只衬托一种心境,紫色杜鹃将我包裹,送进一座迷城,我立
马伏地称臣,只想穿过世俗眼神,完成一世囚徒,
低下缺氧的头颅吧,可以与一匹马,享受正午阳光的施舍,
抑或以风弹想的音符,让映山红山岭,抽出金属簧片,
直至我的羊群,从山坡听闻我,擦拭锅底盐的声音,和着一股风。
3,我的脚踝,隐入一地的绿,暂且淡忘一只蜜蜂的莅临,
或是停歇花蕊之穴,用花期的吸管,恣意挥霍,这五月琼浆,
顺着草甸的坡地,我是一只飞翔的鸟,鸟瞰广袤花海,聆听每一枚叶片
和青草的舞动,我的小马驹,在划动涨潮的海。
直到我的思维,栖息在丹霞的红,
一脉愁肠蘸满蓝光,从我的杯口倾斜,饮尽黑夜,让我端坐在时间干瘪的
记忆里,慢慢风化,
曲折悠远,谁的生命不曾跌宕,从大脑返回心灵,
沿途历经了风霜,我打落了案头的酒杯。
4,大羊场,你一定是离红尘最远的王国, 不然为何独自高擎一束森林之火,在招引着炙热眼神,如一只蜜蜂,只为
采撷蕊中的蜜,连同我的马儿,那迟来的步履,
在红杜鹃谋杀了眼色之夜,又捧出了紫色乐章。
还没来得及,抽出痉挛的手指,
谁的脚步已经流浪,在花环之间,背着一枚叶片周游山川,和着青草低语,
在山坡之后,与一片紫杜鹃鞠躬,
我却在时光的每次午后,触摸你静谧的睡眠。
5,我稀疏的寨子啊,你用山岭作为栅栏,
日夜守候着,这一朵花的家园,当杜鹃暗香袭来,我的马儿与牛羊,正从
山坳的光线中,含着满腔阳光,
与一朵花相拥,时光滴落之时,舞动我的风鼓吧,
我终将自己的目光,与羊群一起放牧。
我带不走你的叶片,一如你的日月,在你的星辰里闪耀,
而我只能端坐在时间的凹处,仰望你繁花四射,
树影游弋,我在另一个季节,捡起了落叶,存放在季节抽屉里,静静聆听
灌木丛跳跃的音符。
罗古箐,为守护一脉丹霞,你落尽了繁华
1,你的前世有一团火,至今燃烧,
沿着红色的石板,似乎在穿越一块石头的内核,杜鹃花仪仗队高擎
花朵簇拥两边,我是落幕的戏子,检拾着自己影子。
一片寂静,我能窃听到风在私语,说了树根在土层之下的牵手,
为固守一片深绿家园,鸟儿啄断飘荡的藤蔓,
封住溢出火光的眼神吧,我只听那朵杜鹃的绽放。
我广袤的森林啊,遗忘我涉入林海的灵魂,单薄而丰腴,
请取下我弹性的肋骨,也站成一棵树,为厮守一枚主调色的叶片,
可以挂我一身敷衍,你总投出我兜底颜料,
涂抹我,嗜血的性格之后,打碎了我耗资的赌石,
谁的蚂蚁,爬出我的体内,在脊背上爬行?
2,一条被铁器刨开的丹霞石,裸露着疼痛,
路过的风,不曾撒下愈合药引,携来被树干揉捏的阳光,也只是
与擦亮时光的尘埃,梳理着黑夜,